《易》曰：鸣鹤在阴，其子和之；我有好爵，吾与尔靡之。期待每一个共鸣的你，关注、评论，为学、交友！

直系内部四分五裂，津、保、洛、宁、冯离心离德，各自为计；几十万大军开赴东北，战费、军服、饷糈、器械没有着落；洛阳的练兵计划尚未完全结束；曹锟贿选丑剧以及“武力统一”政策使全国掀起了反直运动的高潮；江浙战争还未结束，孙中山的北伐战争与直奉战争又同时发动。

因此，面对奉军的突然挑战，吴一时还难以拿出一个全盘的战略计划。

1、吴佩孚的无计可施

鉴于以上种种因素，吴佩孚早在年8月日就致电曹锟，建议：“对奉策略，中央仍须主张容纳旧派，设法运用，以资和缓。”想延长备战时间，等做好充分准备后再战奉张。

为达此目的，吴授意赵尔巽、张锡銮、王占元等，劝解张作霖：

“近日仲珊（曹锟）言和，确乎诚意，毫无机械之心存乎其间。允以开诚协商，解决直奉问题，以谋北方确实之和平。仲珊取代总统之途径，固多错误，然事已至此，惟有互相迁就，以维中国之危局。…惟乞本息民之旨，运筹统一之谋，蠲除成见，开诚磋商，东省幸甚！”

奉军入关后，在北京的曹锟连打十万火急、百万火急、限即刻到京的电报召吴佩孚入京。吴面临直奉战争的迫近，完全没有把握，内心颇感痛苦。

由于曹锟的再三催促，加之大敌当前，他又不能置之不理。日，吴带2万人，乘专车北上，参谋长张方严和政务处长白坚武同行，于日上午8时到京。在吴佩孚离开洛阳前，曹锟为让吴早日起程赴京，还把前清慈禧太后专用的一列“花车”（雕龙镂凤、金碧辉煌)开往洛阳，作为吴进京的专车。另外还将直系所辖各铁路的头等车厢辆全部集中到洛阳，供吴佩孚调用。

吴佩孚的专车抵达北京车站时，欢迎仪式盛况空前，直系的文臣武将齐集车站。有国务总理、各部总长，还有王怀庆、冯玉祥、王承斌等直系将领，依次列队恭迎。从车站到总统府，五步一哨，十步一岗，这是曹锟上台后，吴佩孚第一次到北京，也是他生平受到的最隆重的一次欢迎。

但日，奉军李景林部已在义州九官台门与直军（毅军）米振标部接战。直军不支，奉军占领朝阳寺及大凌河左岸，而吴氏尚在火车之上。可见直系仓促上阵，犯了军事大忌。

吴佩孚的总司令部设在后海醇亲王府，是当时国务院所在地。

曹锟宣令：今后北洋政府文武官员一律听命于吴大帅。

吴也表示：“我本人就把眷属带来了，以示打败奉军的决心。”随后命令他的第三师接管北京城防，打消市民的恐惧心理。

曹锟在总统府举行盛大宴会，为吴接风。宴会中，曹锟充满喜悦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，悬着的心像一块石头落了地。当着众人的面，曹锟紧握着吴佩孚的手说：“子玉（吴佩孚字），辛苦你了。”

日，曹锟下令讨伐张作霖。斥责奉张“野心未戢，复乘东南多事之秋，为扰乱中原之计”。“破坏大局，蓄谋已久，实难再事容忍，不得不以国家权力强行制止，除明令总副司令并分派各司令外，即责成各该将领督率所部相机剿办，克日肃清。”

曹锟任命吴佩孚为“讨逆军”总司令，王承斌为副司令兼直隶省后方筹备总司令。这次，吴佩孚是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来指挥这次战争的。

有利的一面是江浙战争已朝着有利于直军的方向发展，孙传芳军已入仙霞关、克江山，浙军第二师发生兵变，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奉张。

2、直系的战前总动员

为防止孙中山北伐，吴以少量直军接济赵恒惕打谭延闿，派陈嘉谟、葛应龙在岳州成立“两湖警备总司令部”，萧耀南派两旅进驻岳州。

日，吴佩孚在四照堂召集讨逆军司令部军事会议。参加的人有参谋长、总参议、陆军总长、海军总长、航空署长、代理国务总理以及冯玉祥、王承斌、王怀庆等直系高级将领共余人。这次会议是战前的高级军事会议。

吴佩孚是测量学校出身，在吉林从军多年，对东北的山川形势及战略要地很熟悉。四照堂点将在实际上就是部署作战计划。

吴佩孚决定兵分三路进击奉军。第一军总司令兼第一路司令彭寿莘，第一路副司令冯玉荣，军副司令兼第二路司令王维城，第二路副司令葛树屏，军副司令兼第三路司令董政国。第二军总司令王怀庆，副司令米振标，前敌总指挥刘富有，副总指挥龚汉治。第三军总司令冯玉祥，第一路司令张之江，第二路司令李鸣钟。

第一军担任山海关方面的作战任务，兵力有三个师（彭寿莘第十五师、王维城第二十三师、董政国第九师)，约4万余人，与奉军第三军张学良对抗，是主力。作战目标拟由山海关出界岭口经干沟向绥中方向攻击前进，以绝奉军入关之路。司令部设在滦州。此乃直军主力对奉军主力战场。

第二军担任朝阳方面作战任务，兵力有王怀庆第十三师、米振标毅军和胡景翼陕军第一师，约万人迎战奉军李景林、张宗昌等部。作战目标出喜峰口，经平泉、凌源向朝阳进发。设司令部于朝阳。

第三军担任赤峰方面作战任务，兵力为冯部一师三混成旅，约万人。作战目标拟出古北口，经滦平、承德、赤峰、开鲁向奉天攻击前进，对付吴俊升、许兰洲之奉军。总司令部设在喜峰口以北单泉县。

后援军总司令为张福来，曹鍈、胡景翼、张席珍、杨清臣、靳云鹗、阎治堂、张治功、李治云、潘鸿钧、谭庆林分任十路援军司令。

曹士杰、林起鹏、田维勒、马灿林、吴长植、张金标分任二、四、五、八、九、十路援军副司令。另派定各省后方筹备总司令：河南李济臣、李炳之，山东熊炳琦，京兆刘梦庚等。以上总兵力不下万人。而最初用于前线者约万人左右。

此外，尚有海军总司令杜锡珪、副司令温树德，总指挥迟云鹏率舰艇艘及征集到的商船若干艘，倾其全力向辽东湾活动，并拟运送陆军至营口登陆，威胁沈阳之背。海军以大沽口为根据地、秦皇岛为战区、葫芦岛为前线。

空军编成四大队，以敖景文为航空司令。第一队驻北戴河，第二队驻滦县，第三队驻朝阳，第四队驻航空处。储存于南苑、洛阳、保定、清河及停止京畿、京津航空线所得之飞机共有余架。

吴佩孚四照堂点将后，直军便陆续开拔，第二次直奉战争正式打响。这次战争又称“甲子之役”，陆、海、空军都投入战斗，可谓北洋军战史上规模空前的“立体战”。

吴佩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：

“我出兵二十万，两个月内一定可以平定奉天。张作霖下台后，他的儿子张学良可以派送出洋留学。所有外国人在东三省和南满铁路的权力，我们都予以尊重。南方问题不久也可以解决，陈炯明快要打进广州，目前广东商团正在向我们请求援助，但我无暇及此。”

直军首先开进榆关中立区。同时，温树德率领渤海舰队由秦皇岛进入葫芦岛。奉军由沈鸿烈率领东北舰队在沿海加强戒备。

3、王怀庆的三心二意

奉军的空军优于直军，曾在榆关及秦皇岛投弹，破坏直军阵地和吴佩孚设在火车上的指挥部。9月日，外交团对交战双方提出警告，勿用飞机轰炸城市，如果伤害外国侨民，应负一切责任。这实际上是英美对直系的支持。

9月日，直奉大战首先在中路朝阳爆发。奉军首先攻击直军最薄弱的防线——热河战场。日，在朝阳寺的奉军的一个团，受到直军一个混成旅的包围。奉军顽强抵抗，结果有余人负伤、人战死，余部退却。接着直军又出动了3大队步兵还有骑兵赶赴前线。直军约有八九千人，双方经过7个小时的战斗，奉军完全占领朝阳县。日，奉军攻占开鲁，获得炮弹箱、枪弹箱。

日，奉军另一支由阜新出发，在蒙古王公达尔罕王、宾图王等发动下，集中蒙古兵2万余人，于日开到通辽，加入奉军第五军，以示援助。张作霖批准接收了这支装备整齐的蒙古军队。

奉军在占领了开鲁、朝阳后，乘胜追击，于9月底直逼凌源、赤峰，奉军在中路战场取得了重大突破。

投入中路战场的奉军是李景林部，李是张作霖手下得力干将之一。直军的指挥者是第二军总司令王怀庆。王是官场中旧式官僚，他所率领的第十三师战斗力不强，平时缺乏训练，军队中腐败现象严重。吴佩孚不信任他，本来不想派王出征。但王怀庆把热河看作一块“肥肉”，是他的地盘，不愿让其他部队介入。

吴在四照堂点将时，他积极要求从热河攻打奉军，加上曹锟的保荐，吴只好委任他为中路军司令。他的军队仍沿用旧式战法作战，采用密集形方队进军。如遇敌人猛烈炮火或飞机轰炸，将有全军覆灭的危险。

在奉军于西线战场连连取得胜利的情况下，王怀庆还在赴西路防堵的行军途次之中。吴命王氏“出冷口，经朝阳，趋义县，奔锦州”。但他却在京养尊处优，甚不愿往，故意迟迟其行。他的司令部并未组织起来，仅仅携带参谋长马履恒以及参谋、参议数人和随身副官差遣人等出征。

他畏敌怕战，不耐艰苦，再加上部队训练极差，故连战不利。该部从出发到投入战斗，王怀庆始终未向官兵宣布打仗的原因、地点、对象。王怀庆之所以态度消极，是因为他与冯玉祥已经约好倒戈的密谋。在王怀庆接到吴佩孚的命令之后，他竟说：“军中无衣无食，恐难再战”，“请速运服装给养，即率队出发”。

在王怀庆败退时，直军中路援军司令胡景翼的部队已经位于王怀庆的后方，但胡暗中也与冯玉祥联盟倒戈，而且又不听王怀庆的指挥。王怀庆见此也无心恋战，为保存其实力，不敢再与奉军交锋，被迫集合残兵败将退守关内。奉军于9月日占领凌源。中路战事基本结束。

王怀庆的接连败退，气得吴佩孚撤掉他第二军司令职务，急命亲信张福来率军接替，企图挽回败局，但为时已晚。

4、榆关大战

奉军在热河得手后，迅速调兵，向山海关主战场移动，准备在榆关同直军主力进行决战。于是东线山海关方面战事骤然紧张，一场关系到直、奉两军胜负的榆关大战打响了。

榆关战场，是沿长城一线的山海关、九门口、石门寨、义院口等几处战场组成，主战场是山海关和九门口。这里地形险要，南临大海，北依万里长城和崇山峻岭，只有山海关、九门口等处是沟通关内外的交通要道，是兵家必争之地。谁占据这里，谁就可以“凭依雄关，以山势之峻，居高临下，严阵以待”。

直奉双方在这里都投入了重兵。奉军主攻山海关的是张学良和郭松龄的部队，他们“号称奉天之劲旅”。第一军和第三军组成联军指挥部，由郭松龄指挥第二、第六两个旅，共6个团，从正面向山海关进攻；由韩麟春指挥第四、第十六两个旅共5个团，从九门口以北侧面进攻；由第十二旅的3个团作为联军预备队。张作霖任总指挥。

另外，奉系还组织了3支航空大队，百余架飞机参战。张宗昌的一个“洋人”旅团（多数是白俄士兵和日本浪人）和蒙古骑兵团也派来助战。总兵力在万人左右。

该路的直军总司令由吴佩孚兼任，前线总司令是彭寿莘，直系最精锐的陆军第三师、第十五师、第二十四师、第十四师，约万余人用于此战场。

榆关大战是民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战役。

月6日，奉军首先向义院口娘娘庙一带直军阵地发起冲锋。炮火异常猛烈，奉军还有飞机助战。由于直军修建了坚固的阵地，并利用山洞隐蔽自己，奉军炮火虽强，却无法发挥效力。奉军连续发起了余次冲锋，均被直军击退。阵地上尸体无数，奉军仍然无法前进。

于是，奉军又把矛头转向南面直军第一路阵地即山海关正面战场。守卫山海关的是彭寿莘的十五师，彭是直军中有名的猛将，有“刺儿彭”之称。彭在山海关依山就险，把工事修筑得十分坚固，战壕上盖有钢板，并用电网围绕四周，使奉军无法靠近。

奉军用猛烈炮火轰击直军阵地，飞机轮番轰炸。

直军阵地上“烟尘弥漫，遮天蔽日”。张学良指挥奉军“敢死队”直冲敌方阵地，“奉军敢死队屡次冲锋，与直军白刃相搏，双方死伤枕藉，至晚六时奉军左翼稍却，右翼奉军约一旅之众，势甚凶猛，坚持不退”。

在奉军敢死队的猛扑下，山海关外的孟姜女庙一带阵地被奉军攻克。但直军将领彭寿莘也亲临前线，鼓舞士气，严令要夺回阵地。第二天拂晓果然夺回了阵地。

但奉军反攻更加猛烈，旅长以上皆能身先士卒，率部冲锋，血肉纷飞，锐不可挡。直军不得不退却，奉军蜂拥而上，不料误入了直军预先埋置的地雷区，奉军伤亡惨重，不敢再向山海关正面阵地追击。

奉军在进攻山海关正面阵地的同时，又从侧面进攻九门口直军阵地。扼守九门口的是直军第一路副司令冯玉荣，此人昏庸无能，吴佩孚对他并不信任。他是在战争爆发前，通过曹锟的关系才接任第十三混成旅旅长职务，属下两个团经常内讧。

九门口地势险要，易守难攻，但冯玉荣既无勇猛拼搏的精神，又无随机应变的本领。月7日，奉军第一军采取分进合击的战术对九门口发起攻击。8日，“奉军第一军副军长韩麟春率敢死队人，亲自指挥冲锋，尽去身上衣服，肉膊督战，与直军白刃相博，双方死伤枕藉。奉军人死者余”。

9日，战斗更加激烈，而直军内部出现矛盾，秩序大乱，使“守口直军不知其故，以为奉军绕道入内，将由后方兜击也，人心动摇，遂形凌乱。奉军乘之猛加攻击，直军纷窜，本日九门口遂不守。然奉军死伤者也达四五千人”。

冯玉荣旅溃不成军，撤退到柳江一带，所有军械、弹药遗弃在阵地上。冯本人受伤，逃至秦皇岛医院。因其全军溃败怕被吴佩孚斩首，吞鸦片烟自杀。

在直奉两军邀战于九门口时，驻在赤峰的直军全数赴此应援，不料奉军趁此未经战斗而得赤峰。彭寿莘告急，东线战事顿显紧张。

5、榆关大战的胶着

四照堂点将后，吴佩孚没有随军北上，而留在北京筹措军饷战费。由于这两年的大肆挥霍，直系每年的支出，占北洋政府财政总支出的%以上，国库空虚。此时他正在北京和曹锟密谋盗印东三省银行假钞以筹措战费。九门口失守的消息使他大为震惊，曹锟得知消息后，也惊慌失措，他要吴佩孚立即赶赴前线指挥作战，一定要守住山海关。

月日，吴佩孚乘火车从北京出发，启行到前线督战。随行的有总司令部全体成员，还带有一大批懂日、法、俄、英语的翻译和记者。专车停行多次，一路视察地形，作军事部署。他“神色憔悴，衣旧灰布军服”。日晚抵秦皇岛，日早抵达山海关。

吴佩孚所到之处，遭到日本特务机关监视，不断有炮弹跟踪而来。吴到达山海关时，这里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，双方阵前尸体已堆积如山。吴同第一军总司令彭寿莘及幕僚、参谋、卫士登上山海关长城，指挥督战，屡受奉军火力追踪威胁。

吴的专车先靠在城墙边临时总司令部，后将该部移于秦皇岛火车上办公。吴本人躬冒矢石，不时出入阵地，奋力拼搏，欲夺回阵地。

日拂晓，奉军在飞机、大炮掩护下进攻石门寨。此处直军有陕军第二师、陆军第二十三师及二十师驻守。战斗异常激烈。

同一天，吴佩孚乘“海圻”舰率“楚豫”、“永翔”两舰开往营口，企图袭击奉军后路。令海军舰队司令温树德向葫芦岛驶去，进窥锦州。

但张作霖已得到这一情报，并做了准备，舰队在途中遭日本军舰炮击和奉军飞机射击。日，吴被迫返回秦皇岛。

驻守石门寨的直军尽管战斗英勇，但只知盲目出击，不知坚守阵地，在取得小胜的情况下，拼命夺枪，导致阵地空虚。激战中，直军有一架飞机坠落，奉军借机发动全线总攻，以抢飞机领赏万元为名，抽出一个团专攻一点，突击而上。这时奉军的炮弹也飞向直军阵地，奉军大队如潮涌来。双方血战良久，直军难以招架，大败而逃，第三师马队全军覆没，直军死伤数千人，损失军械无数。余部退向秦皇岛。

奉军乘势进攻，占领石门、长辛店，进逼柳江。柳江离秦皇岛很近，直军又派不出援军来，吴佩孚有被奉军擒获的危险。幸亏奉军不明底细，未敢贸然进攻，秦皇岛才未丢失。待直军靳云鹗、杨清臣两师奉吴佩孚之命加入石门战线后，局势才稳定下来。

6、冯玉祥的“倒吴”方案

为了扭转山海关战场的不利局势，吴佩孚命令西线冯玉祥部火速进军，从侧面牵制奉军以减轻直军在山海关的压力，“大局转危为安，在此一举”。

吴佩孚在起初部署兵力时是这样计划的：

东线由第一军在山海关联合进攻奉军；西线第三军出热河做迂回态势，威胁奉军后方战略要地锦州，用以吸引奉军主力的另一部分；中路在热河取守势。

现在，中路已被奉军突破，东线吃紧，而西线冯玉样的第三军在干什么？我们知道，冯玉祥与吴佩孚素不相和。

张作霖为了分化瓦解直系力量，同冯玉祥早就建立了联系。

战争爆发前，张就给冯军费万元，双方相约：“两军相遇，均应向天鸣枪。”

吴佩孚四照堂点将，没有把冯玉祥的军队放到山海关的正面战场，而放到热河那个荒山僻壤，是对他不放心，不让他染指东北的富饶地区，这自然引起冯玉祥的不满。

冯要求先发饷后才能开拔，吴听了大为震怒，并说：

“兵临城下，难道不发饷就不能打仗？王懋宣（王怀庆，第十三师师长，讨逆军第二军总司令)并没有来要饷呀！”

冯玉祥还要求多拨车辆，吴允拨辆。

军令如山，吴既已下命令，冯玉祥只好硬着头皮率军开拔。但冯有自己的打算，他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，自北京至前线拉成一条塔形长线，前方只有稀疏的兵力，愈到后方兵力愈厚，而且行军缓慢。9月日由北京出发，日抵怀柔，日驻密云，日往石匣，月1日往古北口。他借故道路运输不便，沿途将大道修筑平坦，为回师做准备。

他刚出北京，就致电吴佩孚索要军饷，走到喜峰口又发电报索要皮棉军服。他沿途滞留，故意缓进，在古北口住了数日之久。

月4日，吴派直隶督军王承斌以直军副总司令名义来到古北口与冯玉祥会谈，实际上吴是派王监视冯的行动。冯玉祥知道王承斌同吴佩孚积怨很深，尤其是吴解除王兼职第二十三师师长一事，王对吴深怀不满。所以在古北口会谈中，冯积极争取王的合作，并将秘密倒戈计划全部告知于王。王对冯的行动表示同情和支持，但他说明目前暂不能同冯一起行动，这样会对冯更为有利。

王还保证：

“我决不将你的秘密泄露给吴佩孚。”

吴除指派王承斌监视冯外，还召见第二路援军司令胡景翼，让胡部跟在冯的侧翼，名为援助王怀庆的第二路军，实际是监视冯的行动。吴指示胡，如发现冯有不轨行为，可以“便宜行事，就地解决”。但冯、胡之间早已结成倒戈同盟。

冯玉祥除联合王承斌、胡景翼外，还联络了孙岳、王怀庆等将领共同行动。

冯设计了两个方案：

一是如果直系打胜了，他们就将自己的军队集中在榆关，不让吴佩孚的军队回到关内来，迫使曹锟任命吴为东三省巡阅使，排吴而不倒曹；二是直系失败了，他们就回师北京发动政变，倒吴又倒曹。

（正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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